✔恶人预警

✔小门铃预警

✔白切黑预警

✔非专业民国pa(不知道怎么样,大家先凑合看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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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梅溪湖好久没有这么大的雪了,飘飘洒洒坠下来,落在地上化了,王晰站在屋檐外面,雪落在他手中的花上,一吐息间被热气融化成露水。

周深冷眼瞧着他,胳膊动了动,枪口抵在了王晰的小腹,王晰默了片刻,不禁失笑。

“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?”周深食指松松搭在扳机上。

王晰没说话,还是笑着,把花往周深怀里塞。

“脑子如果出了问题就不会对你一见钟情了。”他转身摆了摆手出去了。

周深盯着他走出院子,拿枪的手垂下来,玫瑰花他没有接,花瓣凄惨而凌乱地散在地上,被融化的雪水沾湿,染了脏污的尘土。


“哥!”周浅回家了,扒在周深房门口打着哈欠,“小羊儿说明天咱们要回去?”

周深嗯了一声,手上动作停了几秒,补上一句我想妈妈了。

“明天一早走?”

“明天一早走。”


报纸上有学者说人类是高等动物,但在冬天的冷风里,那些草木明明看起来比人要坚强得多。

街角又冻死了人,厂里拿破麻布裹了冻僵的尸体抬到乱葬岗去,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赶着上班或赴约,没人会注意某个工厂里死了谁。工人农民为了生计奔波,贵家小姐们忙着谈情说爱,乍一看好像只有北平和上海跟上了海外所谓的“时代潮流”,在闹着新文化,京城要闹复辟,北平的学生示威游游行也刊到了报纸上,争来争去的。

我总该做点什么吧,周深这样想。

车窗外,农田变成荒地,农民坐在地头抽大烟,周深不敢去看,怀里揣着一本临出发在街上看到的正出售的杂志,捂得胸口发烫,翻开书页一看,好嘛,“狂人日记”四个字倒让人想读下去看看。

“哥,你看什么呢?”

“《新青年》。”

“哦就是这两天在同学手里传疯的杂忘?”

周深从书页里抬起头来,曲起食指敲周浅的脑袋,“别不屑一顾,你也该看看现在的社会,别学从前的高家。”说着又看向书里的文字。

周浅转着眼珠在周深身上转了一圈,从前一天晚上憋到现在的话又在里团国转一圈,挑了几个字眼出来:“哥……高杨这两天……不太对劲。”

“嗯?”周深依稀听见“高杨不太对劲”几个字,发出一个疑惑的音。

“没什么。”只不过离校时看到王晰的手下压着帽檐同他擦肩而过,没过多久就看到高杨绕过围墙往学校里走,这不巧合?周浅想让这情报再酿酝酿,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。


周雍华已经好太多了,兄弟二人到家的时候下人正把熬好的药端上来。

“爸爸,你好了之后要复出吗?”

“不着急。”周雍华皱眉一口闷了碗里的药,苦着脸朝黎园伸了伸手,黎园好笑地看着他,直到周瘫华捂着喉咙咽唾沫才转身取了一块方糖塞他手里。

“多大了还吃不了这点苦,孩子们都看着呢,也不知羞。”

周深和周浅对视了几秒,两人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。


黎园是周雍华从戏园里赎出来的,黎家倒卖大烟犯了罪,家主被砍了头,其他人都卖身为奴,黎家小小姐一副好嗓子就这样被卖给了戏园。当时的高家二少爷重病,她本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冲喜的,准备成婚那天家里闯进一队官兵,绑了她爹,抢了她的嫁妆。自己还没缓过神来,当天夜里传来消息,高家二少爷病逝了。家道中落与心上人的离世双重打击,她浑浑噩噩唱着戏,没想到告发她家的周家人要赎了她娶妻。

周雍华待黎园是极好的,没当家主的时候每天早上缠着黎园“阿园,阿园”的叫,要给她盘发画眉。周雍华盘得一手好发,低垂的发髻上插一支彩笄,淡扑一层姻脂,柳眉弯弯,底下是一双永远含着水光的杏眼,若不是黎园喜欢素一些,周雍华定要给她头上挂满小首饰。周雍华宴席上总趾高气昂带着她,仿佛要昭告天下所有人:看,漂亮吧,我夫人!


周雍华正了正神色,看向眯眼休息的周深,缓缓开道:“这两天又有进城的军队了,你们说,北洋政府安的什么心思?”

周深睁开眼两手一摊:“爸,您也看见了,这么多人,我手底下这些就是杯水车薪,也拦不住,也打不赢,再多分点人手出来?”

周雍华白了他一眼:“全给你也不够。不能正面攻,咱将他一军,学生这两天不是正闹事吗?肯定会煽动工人罢工,到时候军队出来一强迫复工复学,咱就带人坐到军府里去,逼着他撤兵,再慢慢响应北京上海把他们赶出去,得劲不?”

“得,您赢了。”周深嘴上敷衍了一句,转头问黎园:“阿娘,有做什么好吃的?我闻到剁椒鱼头的味儿了啊!”

黎园嗔他一句“嘴馋”,眼角被岁月勾勒出细纹,笑的时候皮肤会跟着皱起来。


两兄弟是被自己亲爹撵出家门的,理由是打扰了周家夫妇的二人世界。

回周家小楼睡了一夜,一大早周深就叫了手下几个帮派的人议事,周深坐在主位举着一只怀表,手搭在扶手上,指尖随着指针一下一下点着,敲击声回荡在地下室。底下的人琢磨着代理家主的想法,最后心照不宣保持沉默,高杨仍旧揣着手,站在周深侧面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最后一家人姗姗来迟,礼仪作了全套,说家里有事迟了,有个人本是要带过来孝敬您的,结果……那人再没说下去,因为蔡尧正带上来一个人,这人正是自己要带来的那个,腿上中了一枪,一瘤一拐走不利索,被拎小鸡一样拽到前面来,高杨抬眼瞥了一眼,两个都是黎园的人,可是……怎么会?是她的意思?他转头看向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几位帮主,若有若无勾了勾嘴角。

周深还是没说话,那人维持着鞠躬的资势站了好久,衣服让冷汗湿了一层,代理家主刚上任没太大气场,但把人情绪拿捏地死死的,周深朝着蔡尧扬了扬下巴。蔡尧会意,开口道:“你方才说要带来的,可是他么?”

“……是……”

“既是你的人,那你这个主子,知不知道他领了王晰的好在周家,”蔡尧的声音稍作停顿,仿佛是气笑了一般,“听墙角呢?”

“不知道……”搞笑!黎园巴不得早点把王家整垮,手底下都是心腹,怎么可能去勾搭王晰?!高杨把信封甩到他脸上,信封口被刀划开,打到脸上“啪”的一声。里面的银票惯性扬出来,晃晃悠悠落到地上。其他几个帮主里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,接了周深一记眼刀,被打脸的那个快哭了,这人是黎园派来的,和他同级,他哪儿知道?!

周深从桌子上拿了手枪崩了那人的脑袋,那人额上一个血洞流着红白的液体,周深把枪撇回桌子上,手枪打了几个旋停在桌子中间,周深莫名其妙想起回来后在信箱里找到的那封信。

信是王晰写的,周深硬是忍住撕碎它的冲动回到房里打开去读,王晰在信上说有人披着王家的皮和你家心腹会面,叫他注意点儿,这人回去还偷来的衣服时被发现了,身手远不如周家养的狼,没和李琦过几招就被扣住了,只是没想到牙里藏了毒,自尽了。四信里还附了两张相片,一张是服毒自尽的未知势力的人,一张是他和高杨会面的证据。

周深斟字酌句:“高杨……”

高杨睫毛抖了抖。

“你到底,”周深的眼里看不出情绪,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让高杨手指不自觉抽了抽,“效忠谁?”

高杨垂着头走到周深对面,对着他跪下去:“大少爷,我效忠周家。”

高杨心里没底,声音有点发颤。周深把手枪拿起来,细细摩挲过枪筒的纹路,过了一会儿把枪柄朝向高杨从桌子这头缓缓推到那头。

“证明给我看,高杨。”

高杨握紧拿到的手枪站起来,举枪对准阶下囚的额头,那人抬起头来恐慌地看着他,他在那人颤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面色苍白的影子。

一声枪响,地下仓库的血腥味又浓了一些。

周深办成了事,心情大好,召了剩下几个帮主到议事厅商讨应对军府事宜,高杨等人上去了,终于呼出一口气,只是黎园少了一个帮手,不知道回去又要承受什么程度的怒火,想到这他又皱了皱眉,得转移碰头的地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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